剛畢業那會兒,沒有錢,在一個老舊的小區裡面,租了一個很有歷史感的小房間,地板破得不成樣子,牆壁上的白漆被時光粗糲的剝落,露出裡面的灰色水泥,房間裡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個低矮的衣櫃,一張桌子,剩下的地方只夠落腳。
這個小房間,唯一的優點就是便宜,一個月二百五十元,還能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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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想到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這麼個逼仄、骯髒的小房間裡度過,還是覺得無比灰暗。
直到隔壁搬進了一對三十出頭的夫妻,一想到那么小的房間裡擠了兩個人,瞬間心裡有了一絲安慰。
但是很快,就笑不出來了。老房子,隔音特別差,隔壁這對夫妻還特別喜歡放音樂,什麼嗨放什麼,一放就是一整晚,不到12點絕對不關。
我睡眠差,每天都要提前兩個小時入睡,這樣我基本上每天都是兩點左右睡着,再熬着碩大的黑眼圈去上班,同事還一臉淫笑着的讓我注意身體?
忍了幾天之後,最初想要和諧做鄰居的想法可能要破滅了,我決定找隔壁的兄弟談談。
態度很好,認錯道歉,恩,看來很好說話嘛,我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果然晚上沒有再放歌了,但是隨之而來的,是一些別的聲音。
夏天本來就熱,這下更不得了,不得已只能把風扇扳過來對着臉吹,熱氣混合着身體某處傳來的躁動感,更加讓人心煩意亂。
我絕望的望着天花板,這他媽還不如放歌呢。關鍵第二天早上這哥們看到我,還一臉羞澀的問沒有吵到你吧?
我笑得一臉勉強,還不能說你們晚上不要了好嗎,畢竟人家有生活很正常啊!
從那以後無論他晚上放什麼,我都沒再管過。
就這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快要習慣了,甚至能在他們的聲里入睡,結果某天晚上,隔壁突然響起女人興奮的,有點像鴨子的叫聲,就那麼一嗓子,把我給嚇醒了。
以往的女人叫起來要動聽多了,高低深淺,壓抑而婉轉,這個女人叫起來跟鴨子似的,尖銳且不懂克制。
我敏感而八卦的想,這位兄弟好像換了個女人。
身體與心理的雙重慰藉:臨時夫妻
第二天起來碰到一個陌生女人剛從廁所出來,匆匆一眼沒看仔細,但是滿頭的大波浪以及有點刻薄的面容,的確不是以前那個溫柔長直發的女人。
晚上到廚房煮飯的時候,意外看到他也在。以前都是那個女人做飯的,雖然聊得不多,但是很溫柔靦腆。
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問他:你老婆呢?
他瞥了我一眼,漫不經心道:在老家呢。
他把菜倒進鍋里,油濺得老高,我不由得往後躲了一步:好好的怎麼回老家了?
他把菜翻了幾下,依舊是滿不在乎的口氣:一直都在老家啊。
那之前那個話沒說完,因為大波浪的女人走過來了,她從冰箱裡拿了瓶汽水,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出去了。
他往鍋里撒了一大把辣椒,我被嗆得有點難受,轉身離開了廚房。
借着這三言兩語,我開始模糊的想象,他在老家應該有一個妻子,也許還有孩子,與妻子長久的分開讓他難以忍受寂寞,然後找了別的女人住在一起,身體與心理,便都被滿足充盈了。
這算什麼呢,露水夫妻?或者叫臨時夫妻更合適,一段短暫的夫妻關係。
人總是貪心的,嫖娼成本太高,風險太大,不容易約到好看的妹子,還容易得病,只有這種你情我願的關係,才能長久。
我不禁想起曾經看到的一篇小說,一個福建男人到外地做生意,妻子孩子都不在身邊,便找了一個女人在身邊,兩個人相敬如賓,好似一對模範夫妻。
後來女人的男人找過來了,很粗鄙的一個鄉下男人,這次過來找她也是因為女人好久沒有回家了。他並不知道女人跟這個福建男人在一起了,只是以為女人在城裡找了份體面的工作,每個月都會寄很多錢回去。
這家的房東知道情況後,覺得女人住在這裡有些傷風敗俗,便婉轉的把人請走了。
我那時雖然還沒有經歷過這些複雜的情愛,但也知道男人女人開過葷之後,便再也難以受得住清冷寂寞,而妻子長久不在身邊時,便有了一個妥當的理由去找別的女人,來一段露水情緣。
這比牽扯的更多,也更無情。不過是肉體上的歡愉,下了床之後你我一拍兩散,毫不相干;臨時夫妻則更像真正的夫妻,有身體慰藉,也有生活上的關懷,更有心理上的撫慰。
但是這種關係只是一場鏡花水月,時間到了就散了,還要承受着道德的譴責以及隨時可能被發現的煎熬。
而且,也不是不會出意外,有人在外面找了一個臨時妻子,結果她懷孕了,最後男人不得已跟妻子離婚,跟她結婚在一起,再也沒臉回老家。
後來我搬離了那個陳舊的小區,那些故事也隨着日漸斑駁的牆壁,腐爛在記憶里。只是前幾天回家時聽到父母拉家常,說起以前一個同鄉男人拋妻棄子跟別的女人跑了,後來又輾轉換過很多女人,最近又準備結婚了,才突然想起。
我想,以後結婚了,我一定要把老婆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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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出的方案很有意義很實用,對我的幫助很大!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