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山是髮小,一直到初中都是同學,關係很好,但初中畢業他就輟學了,而我卻上了高中,在那之後在外面求學的我,就很少回村子,而大山也在輟學後的不久去了城市打工。
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是會互通書信,問候下對方,可慢慢的就斷了聯繫,我還記得大山給我的信里,有一封信的內容是,說他有了對象,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叫妮可,曾經做過小姐,但什麼職業他不在乎,他愛的是他的人,和職業沒有關係,只有妮可能讓他感覺到溫暖和幸福,而妮可也很愛他,沒有什麼原因能阻擋的了兩顆相愛的心。
後來的信中總是斷斷續續的提起他們的一些事情,如大多數戀人一樣,在甜蜜,爭吵,猜忌,和好中消耗着生命的能量。
大山和我說他們之間的事情的時候,我一直做着一個聽眾的角色。
現在想來如果不是遇上妮可,大山的人生不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只能如大多數在城市裡打工的男孩一樣,到了結婚的年齡,回村子找個好的女生,結婚,生孩子,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
但生活就是生活,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大山偏偏遇上了妮可。妮可就是他今生的劫,讓大山從此掉進了他的世界裡,在劫難逃。
其實當年大山在學校的學習成績很好,特別是在文科方面,經常在學校的校報上發表些自己寫的小詩,他那時候的最大的夢想就是將來做名記者,用語言和文字扞衛社會上的不公平,那時侯我真的很看好他,也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可初中剛剛畢業,他父親就不在讓他接着念了。那時候我們小孩子都很怕他父親,每次去他家找大山,他都是緊繃着臉,害的別的同學都不敢去,只有我的膽子大些,經常去,但不讓大山上學的事情,我可是不敢說,畢竟上學是要花錢的,而他父親是遠近聞名摳的出名,如果不是大山的成績好,連初中都不能念。
還記得大山給我的信中說,他一輩子都忘不了妮可當時的表現,當時大山在餐廳打工,他把這段給我描述的特別詳細,我想這個也是他和妮可以後的生活中最美最甜的回憶。下面就是大山給我描述的原話:
「吵,吵什麼吵!你不吃飯還不讓別人吃,有沒有素質,不就是條裙子,沒壞吧,至於把人家小男生逼哭嗎?一千元,就你這裙子,不是我說,在地攤上一划拉就是一堆,連一百元都不值,」當時的妮可走過來對那個女士說。
那位女士囂張的說:「你認識不認識,我這個是正宗的X牌,是我老公買給我的,今天我第一次穿,就被他灑上湯,晦氣透了,所以他必須賠,你看不下去,想做好人是不,那你替他賠,看你穿的不錯,應該賠的起,」說完女士上下打量了妮可一眼。
那個女士聽他這麼說,也沒反對,轉身對大山說:「今天我就給這個姑娘一個面子,以後你在幹活小心點」。
大山的信中說,那以後,妮可不在讓他去飯店工作,給他介紹了小區保安的工作,說看着他那麼辛苦,她會心疼。
我知道這個時候的大山心裡一定暖的,感動的,因為從來沒有人對他這樣的好過,只有妮可,大山一定是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那晚是大山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第一次喝酒,而且是喝的伶仃大醉。
在那個有錢人買的床上,大山並沒有阻止妮可為他脫去衣服的手,她的手是那樣的溫暖,一直暖到大山那顆已經冰冷的心上,心裡陰暗的地方,有陽光射出來。
那個有錢人每次來,妮可都要把大山送到賓館去住。
想着他愛的妮可在和那個男人一起,大山很痛恨自己,他清楚自己給不了那個男人給妮可的一切,所以在賓館住的日子,他學會了喝酒,每次都喝的大醉。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覺得心不那麼痛。
每次在那個男人走後,妮可都會把他接回去,兩人一起做飯,生活。
大山就這樣在妮可給我的溫情中一天一天的沉淪。
在等待的日子,和妮可也爭吵過,但每次都因為離不開彼此而告終。
愛情是有保鮮期的,特別是像妮可這樣的女人,在大山和妮可生活了兩年多後,妮可很坦白的告訴大山,她愛上了別的男人。
妮可和別的男人出去住了,留給大山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和一顆破碎的心。房間內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只是少了妮可往日的笑臉和身影,房間也變的異常冰冷。
當晚,大山在她和妮可的房間裡,抱着妮可的照片,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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