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不佩服賈平凹旺盛的創作力,年近70高齡的他,最近帶着他的新書《暫坐》又和讀者朋友們見面了,20多萬字的小說寫了整整2年,前後4次易稿,就論這份毅力,也足以讓如今的後輩們自愧不如。
懷着對這位文壇「鬼才」的敬意與好奇,我開始走進賈平凹的人生,都說自古文人多風流,在了解了賈平凹的感情史以後,我倒也不怎麼反對這句話了。
我情不自禁地就會將《廢都》的情節和人物和賈平凹的生活去對應比照,雖不能等同起來,但也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至少在主角莊之蝶身上我找到了一些賈平凹的影子。
1975年賈平凹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了陝西人民出版社工作,在這裡他結識了來藝校進修的老鄉韓俊芬。
韓俊芬的長相清秀動人,身材婀娜多姿,才見過兩次賈平凹就已經動了心並大膽表白。
那個時候賈平凹一無所有,不過是從陝南農村家庭走出來的一個窮酸小伙,但韓俊芬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跟他在一起。
3年後兩人結了婚,4年後他們的女兒出生了,賈平凹對這個女兒尤其寵愛,這種才子佳人的美滿婚姻實在令人艷羨,但也僅僅持續了10多年就徹底崩潰了。
進入90年代,賈平凹在文學圈已經有了一定的名氣,他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窮酸文人了,生活條件得到改善,社會地位得到提高,但婚姻卻出現了危機,小兩口可以同甘苦共患難卻不能一起享福,那麼窮的日子都過來了,現在日子好了反而要鬧離婚。
中為韓俊芬
原因是韓俊芬覺得賈平凹出軌了,至少是精神出軌。韓俊芬懷疑賈平凹和一位姓夏的女演員有染。
夏姓女演員,參演了一部賈平凹作品改編的作品,兩人經常在一起討論,接觸的機會就多了,賈平凹雖然沒有承認出軌,但是對這位女士的評價卻很高,說她善解人意大方氣質好……
或許是憑藉女人的直覺,韓俊芬認為賈平凹背叛了自己,堅決要和賈平凹離婚,即便是精神出軌也不允許。有意思的是兩人去民政局辦離婚,在填離婚原因那一欄時,兩人卻犯了難。情急之下只好問工作人員別人怎麼寫的。
工作人員告訴他們說,一般離婚都是因為感情破裂,兩人便照着寫,就這樣離了婚。
賈平凹內心是很不同意離婚的,但拗不過固執的韓俊芬。離婚後,賈平凹就病倒了,甚至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一度曾想自殺,不過就在重病住院期間,他認識了最漂亮年輕的護士郭梅。
郭梅是賈平凹的書迷,在醫院細心照料着賈平凹,為他做飯洗衣,為他讀報解悶,讓賈平凹倍感溫暖。再加上郭美以前當過模特,身材苗條,長得漂亮又有氣質,日久生情,賈平凹也對眼前這位佳麗動了情。
1996年,44歲的賈平凹和27歲的郭梅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後兩人十分恩愛,並且生了一個女兒。
雖然賈平凹和韓俊芬離婚了,但他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水火不容,相反郭梅和韓俊芬關係還很好,韓俊峰和賈平凹的大女兒的婚禮,就是由郭梅一手操辦的,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了解了賈平凹的情感史以後,自然而然就會將這些實際情況代入到他的小說《廢都》中,說《廢都》是賈平凹的自傳那有些誇張了,但要說《廢都》裡面沒有一點賈平凹的影子那更誇張了。
《廢都》中作家莊之蝶和牛月清的婚姻也同樣遭遇了危機,婚後的牛月清把心思都花在了家庭身上,任勞任怨的她隨着歲月的流逝,已經不復青春時的美麗,甚至連化妝這一流程都省去了,莊之蝶已經很難再對牛月清提起興趣了。
而現實生活中,賈平凹的原配妻子韓俊芬的境遇其實和牛月清有幾分相似,韓俊芬文化程度不高,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家庭事務上,賈平凹對此多少有些意見。
賈平凹常常覺得韓俊芬是一個沒有精神追求的人,多次勸說她去學畫畫或者樂器,哪怕學個裁縫都好,結果韓俊芬卻無動於衷,認為學這些東西沒有一點用處。從這一點看出,兩人即便沒有後來發生的事情,最終也會走向分離,因為精神追求不同,導致沒有共同語言,長此以往,任何一個小的變故都能將這種看似牢固的感情徹底擊潰。
《廢都》的主人公莊之蝶,精神和肉體雙雙出軌,先後和三個女人糾纏不清,最後逼得牛月清不得不和他離婚。
而現實生活中,賈平凹到底有沒有出軌,這就不得而知了,但韓俊芬的做法確實是一種大膽而勇敢的行為,即便你是大作家,即便你功成名就,但只要你出軌了,哪怕是精神上出軌了,都是不能被原諒的,確實有種女中豪傑的闊氣。
當年《廢都》出版後被禁,賈平凹所產生的陰影影響一直持續了12年,這種影響不是說心裡的苦楚,而是說自己的工作受到影響,文學創作受到影響。
作為讀者,我們的確不應該把小說中的文學描寫當作作家的現實情況來解讀,將兩者一一對應並展開批駁,無異於殺人誅心。人們們似乎只能看到賈平凹在《廢都》中的那些關。於性的描寫,而看不到,也不想看到,甚至固執地拒絕看到賈平凹作為一名出色的作家所展現出來的那種能力,這對一名創作者來說是很不公平的。
一部《廢都》是一張關係之網,賈平凹的雄心就是想達到《紅樓夢》那種境界:無限的實,無限的虛,越實越虛,愈虛愈實。
當然有很多讀者認為,不能將《廢都》和《紅樓夢》相提並論,賈平凹真正寫得好的不是小說而是散文,就小說來看他的長篇也不如中短篇。
比如他在2016年出版的散文集《自在獨行》,集40年才華的高水準之作,就很精彩。賈平凹將這本書寫給生命的行者,也就是我們每一個人,希望我們懂得孤獨的真義,多一些從容瀟灑,那句「真正的孤獨不是形單影隻,而是不被理解。」便出於此書。
喜歡小說的不妨讀讀賈平凹的這本《廢都》,看看這本被譽為當代《金瓶梅》的小說,如何名噪一時;喜歡散文的,一定不能錯過賈平凹的這本《自在獨行》,書中盡顯俗世智慧和生活趣味,讀完便是一場心靈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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