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蔡琴在香港紅磡體育館開演唱會,演唱歌曲《點亮霓虹燈》時,哭成了一個淚人。
因為這首歌是楊德昌與她提離婚時錄製的,錄完後就被蔡琴藏了起來。
蔡琴選擇在演唱會上唱這首歌,就是想真正地與過去道別。可是,唱着唱着,蔡琴還是酸了鼻子,淚如雨下。
十年的無性婚姻,在蔡琴的身上烙滿傷痕。
提到無性婚姻,柴叔不禁想起電影《硯床》的女主玉蓮,一個雙瞳剪水,曼妙多情的徽州女子。然而,她眼裡溫柔的水最終變成了澀澀的淚,無止盡地流在了婚姻的枕頭裡。
「有愛無性」,「偷情借種」,「有性無愛」等詭譎的的經歷幾乎蹂躪了她一生。
電影《硯床》改編自李平易的短片小說《巨硯》,是劉冰鑒導演的處女作,也是中國建國以來第一部被好萊塢購買的國產電影。
這部透着女性對情慾渴望的影片,講透了中國人難以啟齒的性。它把愛和性放在同一個天平的兩端,探索人性。
然而欲望非手掌,怎可收放自如,最終,性與愛的失衡,造成了三個人的悲劇。
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
徽州的一排排老屋,浸在潺潺的流水中,像膠捲里的相片,塵封着屬於自己的故事。
影片的開頭,老屋門前,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守着硯床,孤苦伶仃地坐在輪椅上,與一個年齡相仿的老頭,講述着硯床的故事。
這個老太,就是玉蓮。
而老頭,是一個與玉蓮毫不相干的古董商。他東奔西跑,四海經商,為了收掉玉蓮的硯床,三天兩頭地往她家跑。
古董商像一條紐帶,穿過幽長的古巷,將外面的熱鬧和新奇帶給玉蓮。
玉蓮看着稀奇古怪的玩意,聽着天南海北的故事,慢慢與過去冰釋,將塵封多年的往事在世人面前緩緩揭開。
時間倒回到40年前,那時的玉蓮,是徽州美妙的女子,撐着油紙傘,款款多情。
一場美麗的邂逅,玉蓮和吳家少爺與愛情撞了個滿懷。
玉蓮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蕩漾在吳少爺的身體裡。兩人郎情妾意,最終走到了一起。
婚後,吳少爺為她描眉,為她作畫,同她嬉戲。卿卿我我,耳鬢廝磨。
然而,完美的背後通常暗藏瑕疵。玉蓮近乎完美的婚姻生活卻有着難以啟齒的苦楚。
原來吳少爺在生理上存在嚴重的障礙,對於床笫之事常常有心無力。所以,結婚半年,玉蓮從未享受過真正的魚水之歡。
對於少女情思正濃稠的玉蓮來說,她一邊忍受着身體的折磨和外人的誤解,一邊偷偷尋醫問藥。
為了給吳少爺治病,玉蓮遍求萬圓十里郎中,甚至對着充滿靈性的硯床禱告。然而,玉蓮總是在一次次求歡無果中尷尬收場。
日本小說家石川達三說:「自從亞當和夏娃知道性以後被逐出樂園以來,『性』就成了一切煩惱的根源。」
無性婚姻,像一座隨時等待爆發的小火山,將琴瑟和鳴的恩愛推得越來越遠。
然而,真正將玉蓮推向深淵的,不是無性婚姻,而是舊時代根深蒂固的「三綱五常」。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在外經商的吳老爺和太太回到家,看見玉蓮肚子遲遲沒有動靜,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在飯桌上,二老給吳少爺下了最後通牒:「如果生不出孩子,就取消吳少爺的繼承權。」
走投無路之下,吳少爺兵出險招,提出了「偷情借種」的荒誕想法,讓玉蓮同僕人阿根同房,生下孩子。
如果不答應,就是忤逆丈夫,如果答應,就是折辱自己。
哭啼之間,玉蓮以收養一個孩子為由拒絕了丈夫的懇求,但她還是被丈夫無情地推了出去,像工具一般,被「借出」,淪為生育機器。
吳少爺以愛之名,成功地將玉蓮變成自己斂財道路上的一顆棋子。
那個時代,貞潔就是女人的命,然而,女人的命在男權和財富面前蔽如草芥,男人更在意是女人的使用價值,而非價值。
所以,吳少爺生不出孩子不是問題,問題是玉蓮能不能生。和誰生也不重要,重要的孩子能否成為繼承家業的指望。
在欲望面前,愛情終究折了腰。
這種欲望,就是吳少爺骨子裡的男權至上。這種霸道的男權是一種個人專制,是權利的傾斜。
在這種傾斜下,「男尊女卑」成了一種風俗,女性在這種思想的碾壓和侵蝕中麻木,被迫表達順從,討要關心。
最終,「大男子主義」成為一種畸形文化形態和習慣,被默認。而女性就如同一個捏在男人手中的麵團,任由他們揉來揉去。
舊時代如此,新時代的封建男權後遺症也尚存。
家務和孩子永遠圍着女人,男人忙事業是天經地義,女人忙事業叫犧牲家庭,男人出軌,可以被原諒,女人出軌,就要一輩子釘在恥辱柱上。
仿佛女性總是被放在一個更嚴苛的標準里被對待。
然而,女性也並非全然無辜。
如果說玉蓮與阿根的第一次苟合是一場掙脫不掉的意外,那麼,再後來,兩人的結合就是欲望使然。
古人云:「食色,性也。」
情慾,讓玉蓮對阿根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阿根讓她極力壓制的欲望被喚醒,所以,她的身體不甘於淺嘗輒止。
於是,她偷偷越軌,在冰冷的硯床上為舊愛撒下一層層毒命的砒霜。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玉蓮難以自制的欲望最終燒死了阿根。
阿根死了,吳少爺也因進食補藥過量,沒活過三十歲,就撒手人寰,撇下玉蓮一人。
曾經愛過的人,交纏過的人,最終都變成了一捧灰骨,獨留玉蓮一人孤對黃昏。
往後的四十餘年,玉蓮死守着那方寂寞的硯床,無聲之中皆是聲,仿佛在唱着一首關於性的哀歌,一唱便是半生。
玉蓮面對丈夫有愧,她沒能堅守內心,守住欲望的召喚;面對阿根有悔,讓阿根無辜搭上性命。
阿根本可以平淡無奇地度過一生,卻無端攪進一場與性有關的愛恨糾葛中,丟掉了性命。
害死阿根的,是吳少爺高高在上的男權,當這種男權和被綠的自尊相互衝擊詆毀時,吳少爺選擇殺死了阿根。
害死阿根的,也是玉蓮,如果她在丈夫提出荒謬的要求時強硬一些,或許結局會全然不同。
所以,《硯床》是三個人的哀歌。
有愛無性的婚姻能否長久?電影《硯床》給了我們思考的空間。玉蓮的悲劇,是生活的千萬縮影。
無性婚姻,不止是玉蓮的疼痛,蔡琴的噩夢,也是許多家庭的慢性癌症。
影片中,玉蓮悶聲自問:「要是我害了阿根,那誰害了我呢?」
這也是電影傳達出來的一種無能為力的疼痛。
無性婚姻是因,產生了一系列的果。而把這些果籠罩在一起的,歸根結底,是人的貪慾。
吳少爺為了家產,對愛情做了妥協。玉蓮因為慾念,對身體做了妥協。
欲望是一座都市,在繚亂的霓虹中看似結滿糖衣。而走進去的人,卻最終迷失了自己。
如果說玉蓮的悲劇,是時代的錯,那麼為何女性被貼上的「生育機器」的標籤遲遲沒被拿掉?
或許,這是對欲望的一種選擇。
「九頭身」美女吳佩慈,五年內為男友生了四個孩子,被人戲稱「生育機器。」
當繁衍後代這種高尚的事情, 被當成籌碼成為女性拿捏男人或者踏入豪門的許可證時,生兒育女已經喪失了意義。
生孩子應該是增加生活意趣的「錦上添花」,而不是為滿足欲望的「雪中送炭」。
當女人成為生育的機器,當傳宗接代成為女人的信條時,疼痛以一種無聲的方式才剛剛開始。
朱德庸說:「人的欲望就如同牙膏一樣,當它被擠出來之後,就很難再擠回去。」
不論是性,婚姻,還是家庭,都要講究平衡。
如果愛是靈魂里的水,那麼性就是身體裡的鹽。唯有二者相互調和,才能讓婚姻豐富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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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夏北北】
【編輯| 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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