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截圖
最近,浙江寧波慈谿警方抓獲一名犯罪嫌疑人張某。他打着“戀愛交友”的幌子,幾個月內同時騙取了3名女子的錢財,涉案資金共有三十餘萬。
這是我隨意搜出的一條新聞。我相信,類似的案例大家已看過太多。不了解的人可能無法想象,有這麼一幫人,正在教別人如何做“渣男”;有這麼一群人,正在努力成為“渣男”。
10月17日,澎湃新聞發布了一組暗訪和起底PUA培訓產業鏈的視頻報道,引發極大熱議,也再次將這一話題置於公眾視野。
PUA是英文詞組“Pick-up Artist”的縮寫,意為“搭訕藝術家”,是指通過學習和訓練,提高自身魅力,從而提升異性緣的學問,是一個中性詞。但事情早已發生了變化。一些團伙藉此噱頭,開設線下課程,向男性宣揚和教唆“約炮”“速推”等突破道德底線的行為。
甚至,不少PUA培訓機構從事的業務,不僅缺德,還違法。今年6月,江蘇網警查處了一起散播違規違法PUA信息的行政案件。該案違法行為人向購買者傳授包括騙取女性錢財、故意傷害女性身體、誘導女性自殺等內容。
可見,一些所謂的PUA培訓,已經異化成了“情感操控術”,成為“精神鴉片”。它帶來的傷害是雙向的:中了PUA圈套的,叫受害者;施展PUA大法的,叫患者。
一個PUA患者對媒體說,為學習相關課程,他在兩年內投入了40萬元,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為此,他與原有生活脫軌,失去家人和朋友,“感覺自己就像個罪犯”。兜兜轉轉,最後卻發現,原來被控制的是自己。
不要簡單地以為,去學PUA的男性,都“層次很低”——在相關報道中,不乏海歸博士。或許,我們對PUA的批判,還應超越個體,回到一個根本性的問題:身處這個時代,我們應該怎樣開展異性交際,如何對待愛情?
前段時間,朋友圈流行一類文章說,現在的男生越來越不主動追女生了。這句話只說對了一半,或者說,只說中了一部分人。有些男生是這樣,但有些男生已經“閱人無數”了。
還有一群人,他們在拒絕別人的時候,也在抵抗自己內心的渴望。明明想靠近,卻孤單到黎明,因為不確定,因為不相信。“我沒有戀愛的快樂,但我至少不會因此受傷”,成了這部分年輕人保護自我的牢固盾牌。
2016年,北京大學社會調查研究中心發布的《2015年中國人婚戀狀況調查報告》顯示,1980—1985年出生的人,第一次戀愛年齡平均為18.54歲。到了90後,特別是95後,第一次戀愛年齡提前很多,分別為15.18歲和12.67歲。戀愛越來越容易,但也越來越脆弱。
如今,早已不是待字閨中、媒妁之約的時代,在確定關係前,我們有足夠的途徑見到對方,有足夠的時間和方式了解對方的性格與人品,但我們似乎離理想的愛情越來越遠。真誠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華麗炫目的技巧。
民政部說,2018年中國單身成年人口數量超過兩億,獨居成年人口超過7700萬。空巢青年,首先空的就是心。他們正在變得不相信愛情,或者不奢望愛情。這群人當中,不少就是吃了PUA的苦,便習慣了孤獨,內心長出了防禦之樹。
愛情可能從未呈現出如此複雜的局面,也可能從未遭受如此嚴峻的風險。所以,我們才會念叨木心的《從前慢》,才會循環陳奕迅的《穩穩的幸福》,才會渴望去大草原的湖邊等候鳥飛回來,讓他(她)“給我一個人唱歌”,彼此廝守一生,簡簡單單。
回到PUA現象,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人們對待情感的態度上。法律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它只能依據不同程度的“騙財”或“人身傷害”,來進行相應的處罰;甚至連“騙色”,很多時候都很難被認定為具體的違法犯罪。當一些人把道德都看輕的時候,這一人類兜底的約束法則也失去了威懾力。
重新回歸真誠,是我們挽救扭曲的兩性關係和瀕危愛情的唯一方式,也是挽救PUA受害者和PUA患者的唯一辦法。
(來源: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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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