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接到你越過重洋從地球那端打來的電話,我靜靜地等你說話,而你除了沉默還是沉默。我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你才說:「玲,我們分手吧!」
我問你為什麼,你告訴我說你喜歡上了你的一個加拿大同學。你給我說對不起。
我想起你走的那天,我冒着大雨送你,你說讓我等你,你說你會回來,你說等你回來我們就結婚。我沒有回答你,只是祝你一路平安。我看見你眼裡滿滿的感情在那瞬間暗淡了剎那。我其實沒有懷疑你的感情,真的。只是未來難以預料,我們誰也不能給誰一個一生不變的諾言。
我藉口去給你買東西,然後走開。我怕我會忍不住哭了。回來的時候我在那個轉角聽見你那幾個兄弟在和你說話。他們說:「玲是不是真的愛你?你們在一起這樣久,我們都沒有看見她因為你有什麼情緒變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你一樣。」「那次有個學妹追你的事,你還記得吧?她沒有吃醋就算了,後來居然還和那個學妹好的像親姐妹一樣。」「你看你這次出國,那麼遠,你要離開那麼久,她居然都沒有挽留你一下。我也懷疑她是不是愛你的。」「。。。。。。」
最後,我聽見你低落的聲音在說:「我也不知道。她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她愛我。我送她禮物她很少接受,我們之間仿佛就有一層什麼隔開了一樣,我不知道她對我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你的聲音帶着嗚咽,像刀一樣刺着我的心。
我以為你是明白的,我以為你是懂我的,如果你懷疑或者不確定我的感情,你早就該問我了不是嗎?可是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更傷心的卻是,我給了你那麼多「我愛你」,你卻從來也不知道。
我把一瓶礦泉水零散的從頭上澆下來,水打濕了全身。我走到你面前把一個木板拼圖給你,說:「外面的雨有點大,我忘了拿傘。」我笑着,甚至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慶幸的是,你們都沒有看見我眼角的淚水。
你有些怪我,你用很重的口氣說:「以後我不在,你要記得撐傘,不要吃那麼多冷飲,你胃不好,少去吹冷氣,你腿受不住。。。。。。」我知道你在關心在心疼我,你都不知道你就像一個老太婆一樣對着我嘮嘮叨叨。你看着我滿不在乎的樣子生氣的卻是痴情的說:「我不在你身邊了你怎麼能夠照顧的好你自己。」我知道你是在讓我挽留你。可是,你不知道,我怎麼能夠因為自己的貪戀而阻止你去追求夢想?從知道你要出國那刻起,我就怕自己會出口留你,所以迫不及待地去給你買了機票,所以我不要看着你上飛機。我怕你以後會恨我阻礙了你的前途。若是那樣,會是對你和我的一種折磨,我們都不會幸福。
我對你說:「你去了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己。剛才他們給我打電話,說是公司有事讓我去一下,我就不送你上飛機了。到了那邊打個電話給我。」你有些失望:「你一定要等我回來!你一定會等我回來的,對不對?」
我笑你太霸道。我說我會等你。
不管是怎樣的結局,我等你,更等那個未知的結局。
我從回憶中醒來,問你這是否是你真實的決定。
你毫不猶豫的回答說是,這是你的決定。
她愛你嗎?
她很愛我!
你和她在一起你快樂嗎?
很快樂!
你確定了?
是,我確定!
你愛她嗎?
你不耐煩的說:「你到底答不答應?」
好,我答應你,也祝你幸福。愛情沒有強迫和強求,不愛,我再痛也要離開。至始至終,我保持着我該有的平靜。
放下電話,我看見我身後的朋友沉默的望着我,小心翼翼的問:「玲,你沒事吧?」
「沒事。」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一個朋友遞過來一罐黑麥啤酒:「玲,你要不要喝點酒?」
我笑着搖搖頭,不語。你說過我胃不好,你從來不要我喝酒。你看,你走了,習慣卻留給了我。我都忘了喜歡淋雨的我都有多久沒有淋過雨了,忘了自己都有多久沒有吃冷飲了。你看,你不在,我也能照顧好自己。
「玲,你在傷心?」
「我不知道。送他走的時候我就猜想過所有的結局,這還不是最壞的一種。他離開以後,我們聯繫的間隔越來越長,時間越來越短,早就該有這樣的準備了不是嗎?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傷心。」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還是過着我原本的生活,只有在每個晚上,想要和你聊天的時候才想起我們已經分手了。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送你走的時候我們以為總會重逢,總會有緣再見,卻從沒想過每一次轉身,都會是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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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有關注,真的很有幫助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