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大約是凌晨三四點的樣子,網吧安靜的可怕,不少人已經偏倒在沙發上睡着了,少有幾個還在堅持奮戰的哥們也都聚精會神盯着電腦屏幕,平時日喜歡喧譁的人那一刻也都放低了聲音。
狹小的網吧包間,旁邊的窗簾被人拉的死死的,屏幕上放着無關緊要的肥皂劇,被褪到腳踝的內褲有些搖搖欲墜,但橫臥在沙發上的青年男女卻穩的一匹。
一場赤身裸體的肉搏戰就在這個狹小的網吧包廂開始了。
網吧老闆姓胡,三十多還不到四十歲,總是喜歡耷拉着眼皮,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有些胖,整天挺着肚子就在他的網吧巡視,站在吧檯能看到整個網吧,頗有一種:這個朕為你打下的江山吶。
胡老闆脾氣暴,還喜歡到處收別人當孫子,去那兒上過網的都知道,在加上滿膀子花花綠綠的紋身,原地一杵,就有一種社會我胡哥的壓迫感。
喲,你個孫子又來上網啊。
是啊,我又來孫子這上網。
大學的位置比較偏,周圍也只有胡哥這一家網吧,在遠一點的就要走到鎮上去,為了圖方便,在學校待了三年為了上網就給別人做了三年的孫子。
胡老闆在網吧貼滿了禁止吸煙的標識,用他的話來說自己上了年紀了,要養生。迫於社會人的威嚴,也沒有人敢去觸他的霉頭了。
雖說不讓抽煙了,但也沒有禁止干其它的呀!
臥槽,這是哪個孫子丟的?
胡哥又在罵人了,大清早起來打掃衛生的他一嗓子讓所有昏昏欲睡的學生醒了神。
他手中提着半個黑色文胸不斷掃視着,可大多數人看了一眼又繼續干自己的事了,就算當事人還在場,也不至於主動跳出來搶着做別人的孫子。
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總是血氣方剛的,每天總想着如何宣洩精力,掏空了心思終於找到了女朋友,但是又傻眼了,方圓五里之類除了小賣部就連網吧都只有胡哥一家,更別提小旅館了。
消費滿五元即送鐘點炮房的小賣部終究是不現實的,大家又把目光瞄向了網吧,這不還有包廂嘛,雖然簡陋了些,但大抵配置上還是和酒店差不多嘛,雖然沒有兩米寬的大床,一身武藝難以施展,但比酒店多了電腦,登上不可描述的網站,隨意點開一部片子就當助興了。
完事之後各自回學校寢室洗完澡倒頭就睡,豈不美滋滋?
(動圖)
我也是過來人,二十多歲的小伙年輕力盛整天想着那事兒也很正常,可也不要乳貼內褲到處亂丟啊。
語氣中滿滿全是落寞,特別是看見剛從包廂打掃出來的雜物心情更為沉重了,被揉成一團的泛黃衛生紙中還夾雜了一件貼身內衣,肩帶被扯斷了,也許是之前戰況太激烈。
我們的情緒也有些沉重,不光是為了網吧的環境所擔心,任誰被一個四十多歲中年男人噴二十分鐘的口水心情都會很沉重。
更何況,這一排橫坐的精壯男性中連根雌毛都找不到,心頭不禁有些為對方的眼神擔憂。
(動圖)
小黃是網吧的熟客,只記得比我們大一屆。
你們不懂,這這種地方做和房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有種偷情的刺激感。
一到晚上,網吧內必有他來偷情的身影,而身邊總是跟着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幾乎寸步不離的那種,差一點就連上廁所也要一起跟着。
凌晨三點半,四周人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像往常一樣,他起身到吧檯取了一瓶水,看見早已埋頭入睡的網管,朝着不遠處的女伴眨巴一下眼睛,便丟下錢踱步到二樓去,找個門還開着的小包廂,獨自先進去了。
幾分鐘的樣子,一直跟着他的小身影順手關上門也跟着進去了。
這是他們第三十二次在深夜走進去,除了開始幾次的不嫻熟以外,之後的聲音都放的極輕,貼近細聽有些沉悶,有一種話在口中又被一隻大手堵住的嗡嗡感,在遠幾步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時不時有幾聲撞擊房門的沉悶,狹小的空間很是燥熱,但着並無傷大雅,至少吧檯的網管還在睡覺,打遊戲的哥們還是聚精會神看着裝備,看劇的人依舊是神遊天外。
外部的困境都不是阻擋腳步的理由,內部突破才是最快擊垮一個人的方式。
快半個月沒看到小黃了,直到有天中午看見他一個人走進網吧這才讓人有些許久未見的驚訝。
他竟然是白天來的網吧?他竟然是一個人來的網吧?
那個如影隨形的姑娘不見了蹤影,也只是在別人那兒聽說是和其他男人深夜去了網吧通宵。
或許是在包廂中的偷情刺激感不足,導致姑娘終於真正嘗試了一次偷情的快感。後來碰上幾次日漸消瘦的小黃也只是遠遠看一眼。
有心上前安慰一句:吃點好的,消消氣,情況沒那麼嚴重。
但還是想想就罷了,不因為別的,怕被打。
在後來的小黃已經不再深夜去網吧了,原本有些泛黃的頭髮被他從新染回黑色,而且人們也叫回了他的本名,那時我才知道小黃的稱呼僅僅是因為頭髮的顏色。
胡哥的網吧少了一個深夜喜歡赤身肉搏的小黃,但是多了一個白天奮戰在艾澤拉斯的牛頭人。
堅毅,可靠,有安全感,這才符合我的氣質嘛。他對着遊戲中的角色如是說着。
周圍的人奉承着,生怕讓他想起前任的傷心往事。直到有一個高挑的女生坐到他的身旁,有些自然的挽起還沒有牛頭人指頭粗的臂膀,周圍人臉色變了。
今晚要通宵嗎?我想在玩一會兒。他湊到女孩耳邊說着。
好啊,我也想在玩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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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回一段感情就是挽救一個家庭。
如果發信息,對方就是不回復,還不刪微信怎麼挽回?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
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