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樓下等我,這也讓我有些急躁的想要見到她。
哪怕只是簡單的擁抱,哪怕只是一次短暫的觸摸。
黑夜中空無一物,年久失修的路燈下是她的身影,老遠看到在向我招呼着,姣好的身形,黑白配的經典外衣。
而最令人迷醉的,還是高亢的叫聲,在街道,在地下室,在一切矚目的地方。
好在我們都不是內斂的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張揚。
我想要欺身上去,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哪怕是在受冷空氣魔法攻擊的南方天氣,室外的溫度足以讓大部分人安心的待在家裡,但好在我們可以用身上的餘溫去溫暖對方。
小生南方人,家住江河邊,自幼腎虛體弱,元陽早泄,採補不了什麼,若是有寂寞的神仙姐姐,莫要來害我。
廁所與車廂對於我來說是最後的清淨地,前者能夠點上一根煙就那麼安靜的坐着。
什麼都不干,什麼都不想,也不會有人來打擾,唯一的缺陷就是時間久了管不住發麻到顫抖的雙腿。
而後者,更像另外一個世界。
很多時候不想都不想下車,那是一個四維空間的零界點,推開車門的瞬間面臨的是生活,是柴米油鹽,是員工,是老闆,是兒子,是父親,唯獨不是自己。
而在車上,一個人點根煙,將冷氣調到最高,冷到直哆嗦也不擔心有人掐滅煙頭讓你注意空氣質量。
這一刻,你的軀體才真正屬於你自己。
廁所與車廂都有一個特點,絕不是它們空間大小差不多;都存在一個細小但挺顯眼的界限,這個自由又孤獨的空間,與社會化,嘈雜的生活短暫分離。
車廂的意義對不同年齡的人來說都有不同意義。
有個朋友就很直言不諱的說他每天最刺激的事兒就是車震,而且還不喜歡空間大的SUV。
低趴、轎跑才是他的不二選擇,
地方太大,一身神通施展不開。
而很多身價不菲的人都隱藏在網約車司機里,本地車牌,都不說是不是本地戶口了,至少還有一輛車。無任何不良記錄,典型的根紅苗正。
這種質量的男人放在平時相親都要換幾家才遇上,現在一個網約車都給你篩選好了。
資深的網約車司機都聚集在各大藝校門口,活兒好接不說,更何況一水的青春靚麗女同學,看着都像是自己八年前沒拿穩的青春。
一個女生朋友告訴我她曾今在校門口就打到一輛超跑,對方給她丟了一百塊錢給她說胸太小,車裡裝不下,讓從新叫一輛。
看看自己並不平坦的胸部,她有些不服氣,沒有勇氣上前理論也只能歸咎於對方眼神不好,而不是自己真的胸小。
很多男人一生都在追求車,從代步工具到精神信仰,從低趴轎車到肌肉越野,不同的車型就像不同的女生。
他死盯着她豐碩的胸部,開始幻想起他那台凱旋-噴火老爺車裡的斯托姆伯格氣化器,那是一台性能卓越、外形優美的機器,就挺立在進氣歧管兒上,渴求着一雙經驗豐富的手去擺弄,潤油管上的多邊形小螺絲帽兒乞求着象銷售手冊第七章那樣被檢查和調校。
曾桃燕和史健仁是一對孿生兄妹,在加上我,三個半男人常常聚在一起廝混。
恩,我一個,史健仁半個,曾桃燕算倆。
男人在一起的話題大多都離不開女人與車。
而史健仁也常常向曾桃燕炫耀自己又換了多少女朋友,一直氣到對方提着酒瓶子在建設路追殺他。
現在想起,好像每次我們的聚會都是以這種方式收場,每次都留下我給四周受驚的群眾道歉,並且默默的買單。
好在我們的情誼還是比塑料花堅固很多,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創下過一打三戰績的曾桃燕已經不能用女漢子來形容了,我一直覺得男人的二次方這個稱呼更貼切一些。
性格更是大大咧咧,見到漂亮女生甚至比我們還要激動,空有一身撩妹技巧奈何生成了女兒身。
而史健仁真的就像他的名字那樣,手無扶雞之力,還賤兮兮的。
你們懂什麼,我這叫暖男,現在的妹子都吃這一套。賤人說這話的時候臉已經不要了。
而我呢,卻一直不上不下的,最多只能算作他們的爹。
暖男風的史健仁更喜歡能有一個姐姐,但看着曾桃燕快要噴火的眼神,就不敢在繼續說了。
日系車讓我有了一種姐姐的感覺
就是那種很精緻、細心,還特別溫柔
從各種場景到各種姿勢,她都能為你做的無微不至
...
你這個人真噁心,竟然對自己的姐姐有那種想法。
幸好我比你晚出生那麼幾分鐘。
史健仁想要反駁,怕被打,於是只好忍了。
常年抗煤氣罐的曾桃燕手臂上全是微微鼓起的肌肉,線條硬朗,菱角分明,如果不是膚色不對,就像是踩着架子鼓的金髮姑娘。
真漢子就應該開美系車,渾身都是肌肉
那種力量才會讓人知道什麼叫抵達天堂。
我們不知道她說的那種力量到底有多強,但看她潮紅的表情才第一次知道意淫也可以這麼爽。
你是個女孩子,要知道什麼叫溫柔。
史健仁說着,也已經做好了跑的準備。
曾桃燕已經順手提起了酒瓶子開始準備追。
如果不出意外,我又要準備起身結賬了,但我們不能一直屈服於命運,要勇於做出反抗。
去你麻痹,歐系車才是最好的。
我嘶吼着,都還沒反應過來,史健仁就已經被我踹倒在地。
接着便是一場三人的混戰。
這場大戰最終動用了五條長凳,兩張木桌,直到路人都看不下去,伸手拉開了打的最開心的曾桃燕。
史健仁被打的最慘,我還好,曾桃燕最勇猛,但反倒沒什麼人碰她。
每個人賠給老闆的錢已經足夠我們吃好幾次宵夜了,但能手刃賤人,我還是挺開心的。
史健仁捂着被打破的嘴角,給醫生解釋着我們都是摔的。
最終的藥方里還被貼心的加了一副眼鏡,但我覺得最應該配的,還是一副健康的腦子。
一場大戰結束後,剩下的全是被透支的疲憊與往生天堂的嚮往。
不同的人開着不同的車,喜歡的姑娘風格也不一樣。但唯獨對生活的感觸大致相同。
每個司機都來往在不同的車裡,但生活比路況要複雜的多。
我已經記不得是誰曾經給我說過:
對於男人來說,車往往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交通工具,她能讓你各種姿勢躺在懷裡,像極了一個私密的避風港。
思緒回到身軀,處在一個只有自己的王國,就像是我們小時候睡覺喜歡用被子包裹住腦袋,不發一言,但我們就是那裡的王者。
以前到了樓下,我總是先一步上樓,父親獨自去停車,在家裡等了很久,他還是沒回家。
我去樓下找他,車內的煙霧足以讓人窒息,還會有幾個果凍的包裝盒。
我問他為什麼總是坐在車裡不願意回家。
他說:電台節目到十點半結束,他要聽完後上去。
很多年後自己學會了開車,也快到父親的年齡了,車停好後,突然不想動了,那一瞬間我好像活在了另外一個世界,那裡時間過的很慢,熟練的從一旁掏出平時不常動的香煙,點上一根。
呼吸很輕,有些像漂浮在雲端,沒有壓力,就那麼靜靜的飄着。
我想讓誰陪着,她就不會走。
但很可惜的是,我在也沒找到過當年父親聽過的那一檔電台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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