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光耀
我叫何光耀!
從我的名字中,就能看出我的出生,就是要承擔起光宗耀祖的重任。
可二十年後,在經歷了殘酷的現實和生活的磨礪之後,我漸漸發現,別說光宗耀祖了,我連傳宗接代都成了問題。
我從小生長在農村,祖上三代都是農民,雖然有種農村孩子的樸實和本分,但先天性營養的缺乏,讓我發育得又矮又丑,而且說話還結巴。
小時候,每當看見那些同齡人學着我說話結結巴巴的樣子,我就感到非常的自卑。
可除了自卑,我也只能躲在屋子背後柴火垛子上咒罵他們。
即便是長大後我明白小孩子可能並沒有那麼惡毒,但我還是會怨恨。
帶着自卑和怨恨,我上到了中學,心中也有了一次戀愛的悸動。
但性格上的內向,讓我覺得談情說愛這件事,跟我完全扯不上關係。
三年的初中,我在那個靠近垃圾筐的位置按部就班坐滿了三年,班主任老頭對我應該是很滿意的。
因為我從來不給他找麻煩,他也從來不找我麻煩,我安靜得像那個掛在最角落的滅火器
(打工時期的自己)
以下內容為大鵬導師口述
三衰老鄉
我第一次見老何,是在去年某一期深圳計劃的課堂上。
說實話,我搞不懂他為什麼要來報名參加這個活動,按照他的人生軌跡,此刻應該出現在工廠流水線上,為着下個月的薪水而機械式的重複工作才對。
之所以我會這麼認為,完全是取決於他給我第一印象。
這個男生真的是:木訥得不像話,老實得不像話,自卑得不像話,土得不像話。
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一時間竟找不到語言形容這種仿佛自帶《友情歲月》BGM的畫風。
他操着一口湖南塑料普通話期期艾艾道:我叫何光耀,32歲了,你們叫我老何吧!
32歲,至今單身,我想這也許就是他報名深圳計劃的目的吧。
但接觸後我發現我猜錯了,他報課的真正目的居然不是脫單,而是想換個方式活着,不自卑,不懦弱,不歷來順受。
然而,就在我們帶着他去做形象改造,拍展示面的時候,他身上的毛病就顯露出來,各種慌張、侷促、和不自信。
中途他私下跟我說:大鵬老師,我我我覺得你弄得太浮誇了,別人會笑話我的,還是算了吧。
從他的話裡面,我就有點想揍他一頓的衝動,這特麼還沒開始就要退縮,活該你活成一個屌絲。
我對他堅持道:什麼算了啊!你只管按照我說的做,剩下的交給我們。
再後來他看到自己的展示面的時候,終於舒了口氣。
哎,多麼純樸善良的農村男孩,可惜了,居然沒有女人喜歡!
我一邊在心底感慨着,一邊跟着他去了一家小酒館。
吃飯的時候,我聽不慣她蹩腳的普通話,於是對他說:你用方言交流吧,我也是湖南人。
既然是老鄉見老鄉,那聊天的氛圍自然要熱誠得多。
為了打開他的心扉,幫助他重新找回自信,我故意將話題往他身上引導,就這樣,他給我講起了他來深圳計劃之前的故事。
命運的抉擇
老何告訴我說,他念完初中後,就跟着父母一起外出打工了。
而輟學的決定,居然是他母親的意思。
他母親覺得初中文化在外面闖蕩已經夠用了,而且她們工廠的效益還不錯,全家一起打工賺錢,一年下來的收入也是很樂觀的。
等到老何年齡夠了,再拿這些積蓄討個老婆,這就是母親替他規劃的人生。
老何說他不怨母親,因為這是一個隻字不識的母親最樸實的想法。
而他的父親,卻一直不表態。
直到有天吃飯的時候,父親讓他坐下,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倒酒!給你自己也倒上!
父親狠狠抽了一口只剩下煙屁股的煙頭,長舒了一口氣。
端起說:來!陪老子喝噠!
老何捧起酒,湊到嘴邊頓了片刻,仰頭一口灌下去。
鼻腔充斥着濃濃的酒麴味道,憋了一口長氣。
胃裡翻江倒海,從喉嚨到胃都在被火灼。
一呼氣,咳嗽伴着眼淚和鼻涕已經分不清了。
母親遞來一碗涼開水,幫他緩了不適。
這時候,父親有些無奈地說:我們明天就走,如果你想好了,那就去收拾東西。
父親說完,老何放下碗筷,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起身,獨自走向了屋子
(上圖來自網絡,侵刪)
青年危機
在工廠的日子像是一種死循環,十年如一日。
好在裡面效益越來越好,父母也很高興,工資漲了,就能更早存夠錢,回老家蓋個兩層樓的房子,這樣一來,老何討老婆也就不是問題了。
父母這種想法,卻讓老何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那時候,他最享受的時光就是每天下班之後,走兩三公里的路去找家黑網吧上網。
也是在網吧里,他第一次認識了浪跡,接觸了《把妹的圖》。
後來他沒有錯過浪跡每一期內容,他是浪哥粉絲中最老的那一批。
他反覆地觀看那些網絡課程,對於他而言,這些才是真正吸引他,真正可以稱之為知識的東西。
後來他也報名參加了一系列網絡課程,卻進步不大,用他的話說,是自己情商不高,搞不懂女生心裡在想什麼。
過年回家的時候,他在母親的安排下,參加了幾次相親。
但相親的過程中,女生都很嫌棄他。
大多會給他列出一大堆苛刻的要求,最後還另外附加兩條:
一、不喜歡矮的;二、更不喜歡說話結巴的。
如果要結婚,15萬彩禮一分錢不能少,而且前提得有車有房。
我大概能想像到那些女生對老何指指點點的場景,難怪他會負氣地說:跟這樣的女人結婚,寧可一輩子打光棍。
也許是因為用家鄉話,那天晚上他說話格外流暢,也格外的激動。
我告訴他我跟他一樣,也是小山村里出來的,當初不顧家人的反對選擇去成都,也是以學習的目的來到浪跡,再後來我切確地感覺到:其實很多人都需要了解或學習這方面的知識。
所以我最後選擇了留在浪跡工作,我希望能幫助到更多像過去的我們一樣的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在接下來的深圳計劃當中,老何跟隨我們的計劃安排,開始了一次次嘗試。
只有不斷的嘗試和實踐,才能發現不足,改正不足,從而實現真正的蛻變。
這期間,我們幫他策劃了一次又一次的約會,希望通過不同情形的約會,能提高他與女生的接觸能力。
儘管他說節奏太快,擔心跟不上大家的步伐,但他還是很努力地去完成我們交給的任務。
有時候一天的約會下來之後,經常大半夜他還在做總結,真的很靠譜。
七天的深圳計劃很快就結束了,他說雖然節奏很快,但是自己學到的東西真的很多,自己領悟能力很差,這夠自己消化上好一陣子了。
臨走的時候,他對我說:大鵬老師,我再請你喝一次酒吧!
人生短暫,不想將就
今年二月份的時候,老何在微信上跟我說:大鵬老師!我想做你的門徒。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在來成都的路上了。
我去機場接到他,回來的路上,他說去年回家,家人開始催他結婚了,自己這些年的積蓄也正好夠用來取個媳婦。
父母年紀也大了,自己也並沒有反對。
有一天他躺在床上,想到自己後半生面對一個沒有一點感情基礎的人過一輩子,他又有點不甘心。
最後他想通了一點:與其花錢去娶一個不喜歡的人,還不如投資在自己身上。
兄弟,你可以的!
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我所有門徒當中資質最差的一個。
但同時,也是所有門徒當中最認真努力的一個。
他會把約會過程中所有的問題提出來,再結合我給出的解決方案一併總結。
他犯得錯很多,不過他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門徒課學習期間,老何還給自己制定了安排表,每天的普通話練習,報了吉他課程,參加了游泳健身班。
他說這種投資在自己身上是一種長期投資,是不會過期的。
那天他照常去吉他班學習,中途進來一個姑娘,那姑娘介紹說自己是兼職的吉他老師,幫原來的老師代課。
於是那節課時間顯得格外長。
他在群里問道,我的吉他老師很好看,我該怎麼辦。
主動點,別慫!我說!
課後,他以學生的名義向女生要了微信,女生自然是沒拒絕。
在線上他們很聊得來,後來了解到這個姑娘一邊工作一邊讀研究生,沒課的時候兼職出來教吉他和鋼琴。
而且在父母的幫助下自己也開了一家寵物店,經營的還不錯。
了解的越多,他感覺與女生的差距越大了。
他也沒過多地透露自己的事情,姑娘也沒過多的追問,自卑心又一次作祟,他決定不再聯繫那個姑娘。
看得見的蛻變
本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
直到有一天,女生突然發了一條朋友圈:朋友搬家要放些東西在她家,尋求壯士幫忙。
他沒多想,順手點了個贊。
結果女生發來消息:有空沒?幫我搬東西,晚上請你吃火鍋!
等幫她搬完東西,吃過晚飯後,天突然下雨了,女生便帶他去家裡喝起了酒。
酒精是麻痹神經的毒藥,但也是最好的情感發酵劑。
那晚他很開心,雖然他也不太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但他知道那些都是真心話。
本以為這段感情會維持很久,但可惜的是,有一天女生發來一條英文消息:
我告訴他,這是女生對他的祝福,他瞬間就秒懂了我的意思。
那天下午我陪他去了健身房。
他一句話也不說,對着那些冷冰冰的器材發泄,最後累癱躺在地上,然後釋然地說道:
老師,你說的對,人總要學會長大,學會成熟,學會放下,別人有權力選擇我,而我,也有權力選擇別人,所以,在感情面前,我沒有必要自卑。
一瞬間,我感覺他真的蛻變了,他應該感謝那個事後婉拒他的吉他老師。
15天門徒計劃結束之後,老何開啟了新的征程,成了我們團隊的工作門徒,並且,他又重新開始了新的戀情祝福他。
我一直相信,所有的付出與努力終將得到回饋。
學習是個積累的過程,終有一日,你也會不知不覺的改變。
給自己一個機會,給別人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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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方面有問題,真的是要找專業的諮詢機構
可以幫助複合嗎?